影视看文化：永生不灭 —— 吸血僵尸的文化意涵(图)

发布 : 2025-11-13  来源 : 明报新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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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血新世纪》是以僵尸形象包装的青春爱情片。


【明报专讯】电影节发烧友9至10月的主题是「永生魅惑：吸血鬼的暗黑浪漫」，围绕吸血僵尸电影，精选历年代表作，介绍这独特的电影形象及衍生的文化特色。

文：仁济医院靓次伯纪念中学教师关怀远

图：剧照

吸血僵尸的故事人所共知，原来真有其人。他是中古时期罗马尼亚的诸侯，以手段凶残见称，敌军恨之入骨，称其为「吸血鬼」。第一篇散文体吸血鬼小说是波利多里于1819年发表的《吸血鬼》，主角是名充满魅力的英国贵族。真正把故事发扬光大的，则是爱尔兰小说家Bram Stoker于1897年写成的小说《德古拉》，初步确立这苍白、嗜血、怕光、长生不死的人物形象。到了1922年，德国导演茂瑙拍摄了第一出黑白的吸血僵尸（Nosferatu）电影，被视为吸血鬼电影的始祖，意味?这电影形象已诞生逾百年。

永恒的电影形象

《僵尸志异》（1931）和《吸血僵尸》（1958）均是僵尸电影的里程碑。两片中僵尸形象截然不同。前者的僵尸形象惊吓，藉吸人血盼得永生。后者的形象则是优雅绅士，而演员基斯杜化李亦奠定日后德古拉伯爵的吸血鬼贵族形象。吸血僵尸形象亦随之成为文化符号，象徵黑暗、恐惧、孤独、死亡和永生。

要数历年经典作品，首??u德国导演茂瑙的《吸血僵尸》（1922），他善用明暗对比和视觉效果，带出人物的心灵暗角，是表现主义电影的杰作。香港电影很早已现「尸踪」，不过皆以传统僵尸形象入戏。直至1980年的《鬼打鬼》才掀起僵尸片热潮，其中《僵尸先生》（1985）乃表表者。此类港产片仍保留传统儆恶惩奸主题，并加入滑稽动作及惹笑场面，成为当时的票房保证。

吸血僵尸的影像符号

如果用「电影符号学」概念分析僵尸类电影，则整个系列是「文化上有意义的符号组合」的「文本」。 众导演透过吸血僵尸这人物影像符号，抒发某种思想与感情，从而带出某种意义，并与文本中其他实物影像符号，组织成多重文化意义。例如：

吸血

这影像符号常以僵尸青面獠牙吸食人血永续生命，其意义指涉清晰，就是探讨人是否需如吸血鬼般，为求永生而义无反顾？

大蒜

据东欧民间传说，人们相信大蒜气味能驱赶吸血鬼，加上本身具抗菌效果，是吸血僵尸电影中重要的影像符号，最早在《吸血僵尸》（1922）出现。

阳光

这是导演茂瑙的创举，片中描述吸血鬼在黎明第一道光照射下化为灰烬。在默片时代这设定极具视觉冲击力，影响深远，日后同类电影皆袭此做法，阳光成为吸血僵尸的弱点。

此外，吸血鬼害怕十字架、圣经等宗教圣物。镜子这影像符号有时用作验明吸血僵尸的身分。

电影中的文化符号

吸血僵尸成为电影的文化符号，历年作品或多或少都探索了以下的文化现象。

身分认同：吸血鬼既像人又不像人，长期生活在黑暗中，以吸血续命，被社会排斥，是不折不扣被边缘化的「他者」（otherness）。但他吸人血后，又将人类化为同类，由边缘移向主体，究竟他是晚上生活的人，还是不能活在日常的鬼？这成为人类思考自身存在的载体，突显「我是谁」的身分问题。

深层恐惧：人类对未知的事情感到恐惧。吸血鬼打破人们对死亡的认知，加上缺乏认知，激发出对吸血鬼传说更大的恐惧，甚至由恐惧衍生崇拜的心理。早期电影如《僵尸志异》写女性由被引诱的不安，到情感连结后心生好感，都隐含这心理描写。

思考永生：古往今来，人都?x??。佛教强调「西方极乐世界」，基督教宣扬「信耶稣，得永生」等亦可作如是观。吸血僵尸恍似人们终极追求的目标，可是，电影描述的形象却都是寂寞的。何解？这涉及人们对永生的看法。后期的吸血僵尸形象已超越惊栗电影中「魔鬼」的属性和意涵，进而提升至探讨超越生死。永恒的人生是否必然幸福？美国导演占渣木殊的《永生情人》尝试带出这哲理。戏中一对男女僵尸，如常人般有「存在焦虑」。

吸血僵尸的形象不断复制，就如其电影一样长生不老，荷李活甚至有「Dracula元年」或「后德古拉时代」之说。吸血僵尸成为不断被重新诠释和注入意义的「文化容器」，日后亦将影响文学与影视创作，而每年的万圣夜也继续是小孩扮鬼扮马的热门全球商品。

（主要学习重点：全球化、资讯素养内涵与正面价值观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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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民学堂 第113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