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图一)(网上图片)

(图:Grandfailure@iStockphoto)
【明报专讯】「每一个晚上 我将会远望/无涯星海 点点星光」,林子祥的《每一个晚上》这几句由林振强写的歌词堪称经典,这片星宿栖居的广域,我们叫它做「宇宙」。「宇」是空间,「寰宇」即是「全球」;「宙」是时间,太古宙(Archean Eon)、元古宙(Proterozoic Eon)正是地球时代的名字。所以,「宇宙」亦即是我们存在的时空。
天文学家余海?与我们是同时代人,他从德国留学回来,现于香港大学任教,写的两本书正是命名为《宇》和《宙》。虽然封面和书名予人上下集的印象,然而《宙》的副题是「天文物理时空之旅」,《宇》则是「这个天体物理学家不离地」,可见两书的取向并不相同。
先介绍较早出版的《宙——天文物理时空之旅》(图一)。这不是《十万个为什么》,并非把问题和答案一条条罗列出来,却更似是一部星际与人类科学的导航日志。若你以为这是天文学科普,全程漫游太虚,那更是误会了。
恍然大悟的一刻
「本来并没有宇宙。但在虚无之中,宇宙可能突然出现。」作者这句话几乎带有宗教色彩,但当然不是,这正是对大爆炸理论(Big Bang Theory)的准确描述。作者在书的第一章〈过去〉饰演领航员,带?我们从大爆炸开始跨越亿万年,看尽恒星从形成到?灭、银河系和太阳系的诞生,最后降落在一颗蓝色的星球上——正值古希腊科学文明萌芽时期的地球。
接下来的第二章〈现在〉,就像坐时光机一样,作者化身历史导游,与我们一起见证(偷窥)科学家「恍然大悟的一刻」(Eureka moment)。从研究星体运行到发现元素、基因,无数人为科学献身,牛顿、?x??第、孟德尔……他们付出一生心力,布鲁诺甚至为科学而牺牲、拉瓦节被送上断头台、伽利略被软禁至死;或者在战争面前,阿基米德被士兵刺杀、普朗克的儿子死于凡尔登战役(1916)和被纳粹?x??(1945)。余海?不禁慨叹:
如果我们继续自相残杀、破坏我们在宇宙中唯一的家园,我们如何在享受现代科技带来的便利生活的同时,面对献出一生去改变人类生活的科学先驱?
科学是把双刃剑
《宙》的第三章〈未来〉。把书读到这里,大概明白作者的用心良苦。科学知识与承担责任同等重要,「人类既未能迁往外星,地球就是唯一家园,所以只剩下减少污染一途」,这一章无疑是最触动人心的。他引用行星科学家卡尔·萨根(Carl Sagan)的名言「科学是把双刃剑」,正正提醒我们毋忘初心。在书的最后,余海?写:
希望你紧记,我们可以改变的,只有未来。
天文学家陈志均有份为黑洞拍照,是天象观测的一大突破。我们三人正在与作家和书法家联手,想透过科技艺术的形式回溯人类观测宇宙的历史。早于宋朝《宋史.天文志》已记载人类对超新星爆炸的观测:「至和元年五月己丑,出天关东南可数寸,岁馀稍没」,称呼这颗曾经璀璨、却朝生暮死的星宿为「天关客星」。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无论是从天文学、生命科学还是艺术角度涉入,到头来,我们的大哉问都是始于天地,而终于人心。
■阮文略
(香港中文大学生物化学(医学院)哲学博士、雅理加语言培训中心STEAM总监、「细读工作室」学术顾问、中大「书写力量」顾问。曾任中学图书馆主任、生物科教师。曾获香港艺术发展奖文学新秀奖、磨铁诗歌奖年度诗人、青年文学奖冠军。著书八本,筹备出版诗集《次生演替》)
文:阮文略
图:Grandfailure@iStockphoto、网上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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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文同乐 第811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