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看文史：无（mou4）情（cing4）(图)
发布 : 2025-12-19 来源 : 明报新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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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底大批市民到大埔宏福苑旁的广福休憩处献花哀悼大火死难者，排队献花的人龙一度伸延至大埔宝乡桥，长逾一公里，轮候时间约一小时，当中不乏一家大小、长者及外佣。（资料图片）
■柳
无情最是江头柳，长条折尽还依旧
——辛弃疾〈菩萨蛮．
送佑之弟归浮梁〉
当初只恨，无情烟柳，不解系行舟
——杨果〈小桃红．
玉箫声断凤凰楼〉
要说拥有典型意象的植物，柳应榜上有名：唐代送别时会折柳，令两者紧密连系。正因它默默见证离别，而屡被文人标签「无情」，如裴说〈柳〉、韦庄〈台城〉——当然这是角度问题，刘禹锡「长安陌上无穷树，唯有垂杨管别离」反谓唯柳有情。而其随风飘扬的种子（柳絮、杨花）亦连带被薛涛〈柳絮〉视为无情——不过宋人倒是从中看到有情，苏轼的「抛家傍路，思量却是，无情有思」、周晋的「本自无情，点萍成绿，却又多情」，都从柳絮飘落化成不同形态的特性中看出美感。
■水
流水无情去，征帆逐吹开
——李白〈送殷淑〉三首其二
汴水无情日夜流，
不肯为我少淹留
——王安石〈汴水〉
可能是最「不受待见」的景物，流水在送别、咏史、咏景、情爱甚至诗人自?都留下无情的痕?，特徵大多离不开其不理世事地长流，不论白居易〈宿荥阳〉、杜牧〈金谷园〉、温庭筠〈春江花月夜词〉还是胡曾〈江夏〉，都藉对照残景突显物是人非。如此单一大抵是「诗言志」传统下主题常常围绕家国。有些诗人在此基础上逆向描写则堪玩味，刘长卿「潮水无情亦解归」以潮水涨退特性映衬游子思家，裴夷直「春浪无情也白头」借浪水白头排解离愁——水的无形本有无限想像空间。
■雁
无情最恨东来雁，底事音书不肯传
——唐彦谦〈寄友〉三首其三
无情一去云中雁，有意归来梁上燕
——晏殊〈玉楼春．
东风昨夜回梁苑〉
传统上应是最有情的动物乃至作为提亲信物（《仪礼》：「纳采用雁」），在诗人眼中倒相反。原因当然不在雁本身，而是人为的延伸义：遭匈奴俘掳的苏武教汉使讹称汉帝猎获的雁绑有书信载其下落，逼得匈奴放人，雁自此成为「信使」，此后诗人往往将亲友杳无音信算至雁的头上，杜甫〈夜〉、黄庚〈见雁有怀〉、黄峨〈黄莺儿〉都「怪责」雁的无情。不过这种看?x??们多会莞尔而笑，毕竟雁的有情早已被元好问〈摸鱼儿〉的千古绝句证明：「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春风（雨）
春风复无情，吹我梦魂断
——李白〈寄远〉十一首其五
风雨无情，又颠倒、绿苔红萼
——陆游〈解连环．泪淹妆薄〉
「秋风秋雨愁煞人」较易理解，为佾x??养万物的春风会无情？因春天同时是落花时节，风是元凶之一，爱伤春的晏几道（〈玉楼春．东风又作无情计〉）、欧阳修（〈定风波．把酒花前欲问他〉）怜过，甚至宋徽宗被北掳时也叹过（〈宴山亭〉）。白居易看到的倒是春机勃勃下唯独白发没被滋养（〈叹春风兼赠李二十侍郎二绝〉其一），王禹偁〈芍药开花忆牡丹〉则从牡丹吹落遥想杨贵妃之死，皆无情有情互见。有趣的是，风雨无情在唐代不多见，在宋代则大增，若非气候陡变，则可见文人对生活小事更敏感的心理变化。
■叶雨舟
（书呆子一名，喜欢反思中日韩历史文化的种种，希望东方社会能重拾对东方文化的认识）
文：叶雨舟
图：资料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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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文同乐 第811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