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形图鉴：问卷结果(图)
发布 : 2025-10-31 来源 : 明报新闻网 用微信扫描二维码，分享至好友和朋友圈 | 加关注  明声网温哥华 微信公众号 |
毕业了，也就失业了
我刚刚毕业，俗语来说毕业也即是失业。已经在Jobsdb、LinkedIn上面发了两百多份履历，但三个多月过去，还是未找到工作。现在的收入就是来自不同的座谈会或者问卷调查活动，闲时也卖卖衣服，运气好的时候一个月有三四千元进帐，运气糟糕的话那个月就真的糟糕了。
不过说来还是有几个面试，本想找的编辑工作没有回音，却有好几个补习社的通知。虽然周遭人们都可能觉得我是个口甜舌滑、八面玲珑的家伙，但要到了关键时刻，我始终还是认为自己本质上是个诚实的人——起码紧张的时候是。
求职面试，诚实只能「蚀底」？
补习社面试里，雇主一方最喜欢问我有没有教学经验。真的，唯一的教学经验就是暑假时帮那个做不完功课的侄子写作文，实在答不出有经验。他们也喜欢问我未来的计划是什么？但是我连面试之后的晚餐要吃什么也没有想好。我也不好义正词严地告诉他，所谓的人类就只有现在，所有昨天吃过的早餐，以及明天的午餐都不重要。不出意外的，那些补习社最后都没有任何再联系过我。
有次我问那个喜欢在宿舍拿?晾衣杆当成武士刀来挥、现在却算是事业顺利的朋友如佾x??好，他说面试时过分诚实是没有用的。他女朋友之前在一间时装公司上班，新入职的创意总监很得老板欢心，薪水冠绝全公司。但在意大利时装周上，这个创意总监戴?限量10只的手表，被另一个老板指出他认识所有拥有这只手表的人而不包括他，才发觉创意总监全部履历都是造假。只是，离职不久后，他又投身到另一间公司。
朋友说，这个故事教训我们，其他东西是假的不要紧，只有手表不能是假的。开玩笑，真正的教训是：我们面试时不用太诚实。不是叫你学创意总监那样做，但有时候包装是必须的，像是圣诞节人们买的礼物一样，要不然我保证你到圣诞节还是失业。
求职滑铁卢，
可能也不是坏事……？
我觉得朋友说得很对。由于银行存款日渐紧绌，不论大小，所有可以参加的座谈会与问卷调查活勾x??都出席。有时候，我是喜欢喝红牛的人，有时是周游列国的人，有时是有?稳定全职、过?幸福生活的人。我通过扮演不同角色，虚构不同的人生，挣取微薄的收入。我有时觉得自己真正的工作，是当演员。
可是始终一来到面试，舌头就开始打结。我尝试过说自己大学时期接过几个「私补」，但当对方追问下去，我总是不知道要回答什么，那些谎言就像某个中学生在早会临时完成的作文般拙劣。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个诚实的人，还是只是个比较没有修养的临时演员。
到现在为止，我还是未有工作，而下星期尚有几个面试。
无所事事的我用了上期填问卷的钱，约了朋友在上班日的早上去看保罗汤玛士安德逊（Paul Thomas Anderson）执导的新作《一战再战》（One Battle After Another）。坐在狭小的电影院，开场前的预告片播放朴赞郁的《选择有罪》，似乎是一部有关求职的电影。我问朋友，你知道这出电影的详细剧情吗？他说，那个主角失业太久，为了重新就业，只好杀掉就业市场上其他比他优秀的人。很可惜，我应该不会杀掉其他人，但好消息是：我应该也不会成为其他人的目标。
■萧嘉俊
（岭南大学中文系毕业生，香港大学文学与文化研究文学硕士毕业生）
文、图：萧嘉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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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文同乐 第797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