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索沃警察上周五在塞族人聚居的北部城镇米特罗维察,继续针对9月24日的袭击展开搜查行动。(法新社)
科索沃北部的塞尔维亚族居民上周二悼念在9月24日袭击中被科索沃警察杀死的3名塞族枪手。(法新社)
科索沃北部上周日发生塞尔维亚族武装分子伏击阿尔巴尼亚族警察的事件,令种族紧张急剧升温。美国前日(9月29日)发出警示,指发现塞尔维亚在沿科索沃边境大幅增兵,甚至「前所未见地」部署坦克和大炮等武器,故呼吁塞方撤军。塞尔维亚未有否认增兵,但否认军队处于戒备状态。科索沃质疑,塞尔维亚是想仿效俄罗斯吞并克里米亚般染指科索沃北部。美国外交高官联络双方领袖,北约驻科索沃维和部队表示拟增加兵力应付当前局势,英国率先派兵增援。
白宫国家安全委员会发言人柯比上周五称,发现塞尔维亚集结兵力,目的不明,「我们监视到塞尔维亚在沿科索沃边境有大规模部署,包括前所未见的大炮、坦克和机械化步兵部队」。柯比明言,美方认为这是「非常不稳定」的局势发展,呼吁塞军马上撤离边境。
华府同日由两大外交高官联系两边阵营。国务卿布林肯跟塞尔维亚总统武契奇(Aleksandar Vucic)通电话,促请塞方「立即降温事态和恢复对话」。白宫国安顾问苏利文则跟科索沃总理库尔蒂(Albin Kurti)通电话,对塞军调动感关切,强调欧盟推动科、塞对话,是确保科索沃稳定的长远解决办法。
北约同日也表示准备增派驻科索沃的维和部队「处理当前局势」,英国国防部则指已调派一支营级部队(约500至650人)到科索沃进行训练。北约秘书长斯托尔滕贝格说:「我们向来都采取一切可行行动,为居住科索沃的所有人维持安稳环境和活动自由。」
塞军否认处于最高作战准备状态
塞尔维亚总统武契奇上周五对外回应时,未有直接否认近日增兵,但否认塞军「处于最高作战准备状态」的说法,「因为我根本没有签发命令,这并不准确,我们的兵力甚至没有两、三个月前的一半」。塞尔维亚传媒上周三报道,该国防长与军方领袖视察一些部队的「部署区」,但未披露详情。
这次局势恶化的导火线是上周日(24日)科索沃北部邻近塞尔维亚边境的一宗袭击案,当时有约30名塞族枪手开装甲车伏击一支科索沃警察巡逻队,杀害一名阿尔巴尼亚族的科索沃警员后,占据当地一间塞族东正教修道院,跟科索沃警察爆发枪战。数小时后,枪手中有3人被杀,另有3人被捕。警方对此连日展开搜捕行动,表示检获可供武装数百人的大批武器。
北部枪战导火线 科索沃忧变克里米亚
到上周五,科索沃主要塞族政党副主席拉多伊契奇自认是枪手领袖,宣布辞去党职,但未解释武器来源。科索沃政府指控塞尔维亚幕后策划和提供武器。美国也同意袭击是精心策划,甚至涉军事级武器装备和训练,布林肯表明「须追究现时身处塞尔维亚施袭者责任」。
武契奇政府宣布为3名被杀塞族枪手哀悼一日,防长称3人是为科索沃自由、为塞尔维亚自由而死。俄罗斯则指事件是库尔蒂挑起冲突的直接后果,质疑科索沃警察有系统针对塞族。
塞尔维亚又谴责科索沃警察打击行动是对塞族「过度使用武力」和「残酷的种族清洗」,促请北约维和部队取代科索沃警察重新接管科索沃。非政府组织「科索沃公民平台」行政总监埃米尼认为,塞尔维亚意图逐走科索沃警察,再削弱科索沃对北部塞族聚居地主权。
科索沃总统?斯马尼上周四指摘塞尔维亚想模仿俄国吞并克里米亚模式,蓄意制造北部种族紧张,强调「必将捍卫科索沃每寸领土」。
科索沃与塞尔维亚之间争端
科索沃与塞尔维亚有何渊源?
在南斯拉夫时代,科索沃已是塞尔维亚加盟共和国的自治省,其大多数人口是阿尔巴尼亚族穆斯林。在南斯拉夫解体后,塞尔维亚继承科索沃等原有领土,然而科索沃阿族寻求独立惹来塞尔维亚武力阻止,导致1998年科索沃战争,以及塞族对科索沃阿族的「种族清洗」。
在北约介入下,科索沃由联合国托管至2008年单方面宣布独立。然而,塞尔维亚及盟友俄罗斯以至友好的中国等始终拒绝承认,并指控科索沃政府打压境内塞族权益。
尽管在美国斡旋下,塞尔维亚和科索沃2020年达成经济关系正常化协议,双方承诺改善运输基建、降低贸易关税、分享能源与水资源等。然而,围绕科索沃境内塞族待遇的争端不时重燃。
科索沃塞尔维亚族想要什么?
塞尔维亚族东正教徒目前仅占科索沃人口约5%,惟寻求北部聚居地自治。居民通过拒交电费等抵制科索沃政府,或通过袭击科索沃警察宣泄不满等。因去年科索沃政府迫令塞族更换原有塞尔维亚车牌,种族紧张升温,塞族市长、警察和法官等去年11月集体辞职抗议,科索沃今春举行补选,惹来遴选排挤塞族的质疑。
北约、欧盟和美国有何角色?
美国为首的北约自1999年在科索沃部署维和部队,惟人数已由当年的5万减至如今的3700。美国另跟欧盟斡旋,去年中提出方案,即塞尔维亚不再阻挠科索沃加入联合国等国际组织,换取科索沃协助境内塞族成立自治市联盟,同时塞、科互在对方首都设办事处调解纠纷。
为何新一轮冲突涉及俄罗斯?
俄罗斯是塞尔维亚盟友。科索沃内政部长斯韦奇拉上周四指控,调查发现上月24日袭击案中有怀疑俄罗斯涉事的武器、装备和文件。科索沃政府现担心塞尔维亚可能吞并科索沃北部,如同俄罗斯从乌克兰吞并克里米亚半岛。